新闻·产经资讯河南新乡讯(郭克广)每当想起母亲的时候,脑海里总少不了那盏小油灯。
这是一盏用玻璃瓶子加上灯芯制作的煤油灯。别看它普普通通。可灯下的故事,却影响着我的一生。
那时候我们家随着在农村工作的父亲住在乡下。每当天黑,母亲就会把那盏小油灯点亮,就着灯光做些针线活。我也会拿着课本,趴在灯下复习功课。
当时乡下还不通电,夜里只能靠煤油灯照亮。天一黑,村里的婶子大娘,嫂子姐姐们循着灯光三三两两的来到我家,借着灯光,忙开了自己的活计。她们有的纳鞋底,有的搓棉掬掬(纺棉花时用以抽线的棉花条),还有的干脆把纺车也搬了过来。那时候母亲就会把油灯拨到最亮。到了冬天屋外冰天雪地时候,还会把家里的火炉烧旺。每逢这个季节,前来的人就会越发的多了。
大家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天南地北的聊个不停。母亲粗通些文字,扫盲时还当过不少人的老师,讲的自然多一些。从她们的闲聊中我知道了花木兰从军;岳母刺字;还有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的故事。我还知道了父亲在打游击时,聂村看菜园的唐大爷被国民党匪兵用枪托把腰都被打折了也没说出我父亲等人藏身的地点……;听说了后冯村的女民兵祁守芹,从北京开会归来时,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挎着毛主席奖的连解放军都还没有用上的半自动步枪,由我当公社书记的父亲牵着缰绳,从县城走到公社,二十来里一路锣鼓喧天!听着这些故事,在潜移默化之间,那些胸怀大义,为保家为国而舍生忘死的英雄和身边这些普通人可歌可泣的事迹,都深深的注入我的血脉之中!成为我前行的坐标和人生的楷模。
母亲手很巧,纺棉织布,绣花裁衣样样在行。街坊邻居谁家生孩子了,母亲就用羊毛手巾扎一个虎头帽送过去;哪家娶媳妇嫁闺女,母亲会绣一对枕头送上祝福。每逢年关,送来让母亲做衣服的布料总是堆满了床头。从立秋到年三十,常常是我天亮醒来,母亲还在灯下忙活着……
母亲说:“别人张开口了,咱再忙再累也不能冷落了人家的心”。
这句话牢牢的铭刻在了我的心中,成为我为处世人的准则。
母亲的油灯也有孤单的时候——那一准是妈妈又给村里的病人当陪护去了。
妈妈心地良善,为人谦和,又是公社书记家里的。自然比村里其他人多见过一些世面。谁家有公社卫生院治不了的病人。母亲知道后二话不说领着就去县医院,挂号拿药,检查陪护全程服务到直病好出院。我记得有一年大冬天,寇婶病重需要到新乡省三院做手术,一个多月里,母亲始终陪在病床前,端汤送药,忙前忙后。后来寇婶病好出院了,母亲却瘦下很多。
论起这种事,母亲总是笑着说:“这不算啥,人到难处,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母亲走了。但他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会时常浮现在我的心中。那盏小油灯也始终照亮着我前行的道路。
主 编:谢文正
责任编辑:朱文艳
审 核:马荫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