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我照例回到家乡鹿邑,遇见了儿时的伙伴林海,一阵的嘘寒问暖过后,林海提议我应该写一篇儿时的文章,以怀念那儿时难以忘怀的十年相处时光,我当即答应了他,说等中秋回来一定带给他,一晃中秋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我的文章还没有写,明天就是农历的十月初一了,因为中秋节我没能回家乡,十月初一是一定要回去拜祭母亲和爷爷奶奶的,如果再遇见林海,他一定会问我要春节答应的文章,无论如何,今晚也要把这答应已久的事完成,于是,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脑海中又浮现出儿时的情景………。
小时候,只要是到玉米快要成熟的时候,我和我的伙伴们林海、大川、平安、胜利、小广、小力等等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中秋节的到来。
中秋节到了,我和伙伴们早早的聚集在我家旁边的小河旁,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今年的月饼谁从家里拿来的最好吃,我们边争论着、边数着暮霭中从农田劳作而归的乡亲们,当我们依次数到一位弯腰身背一捆杂草的老太时,也就是我村的村民收工结束了,因为那位老太总是最晚的回村的老人,她已经 78 岁了,她是我村的五保户,我们都喊她为老奶奶,她是我村辈分最高的人,按规定她可以不这么辛苦劳作的,因为乡里对他有照顾,但她总是说,自己还能动,不想让政府养着。
她住在我家的前面,是近邻,每到刮风下雨或者傍晚,我总爱跑到她家玩一会儿,有时碰到她刚巧从农田回来,一身的疲惫,此时老奶奶的腰弯的更低了,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主动从她家的“压水井”打出一盆清水端到她面前,“老奶奶,快洗洗脸吧”,这稚嫩的童音总是换来老奶奶的一脸笑容,“这娃子,人小倒值得人疼”,每说到这句话时,老奶奶的腰便长高了一点儿,她会去她的床边古老的锡罐里摸出一块糖或一块饼干塞到我手里说,“娃,吃了这,你就长高了,长高了你就能帮老奶奶做事了,老奶奶就享福了”,说这话时老奶奶的脸上有一种灿烂的笑容与向往。
“看,月亮升起来了,我们回家拿月饼吧”,林海迫不及待的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于是,我们说好一会还在这集合,到时拿着各自的月饼开始比拼,就是比谁的月饼块大,比谁的月饼冰糖多,还有比拼颜色、青红丝、味道等等。
那时的月饼不像现在的花样丰富,几乎千篇一律的如盘子一样大小,有重 500 克和 1000 克两种,内有青红丝、冰糖、芝麻、葵花籽、松仁等等,吃的时候用刀切成块状,左右四邻还相互赠送自家的月饼相互品尝,也只有此刻我的家乡父老那被风吹日晒的黝黑的脸上洋溢的都是笑容和幸福。
我和小伙伴们因为年龄的原因总是能分到比其他家庭成员大得多的月饼。那时候,我的母亲总是把自己的那一份分我一半,我总是能在众多伙伴中获胜,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司令,在一边品尝中,一边一起望着那东方高出树梢些许的月亮。
由于我是司令,我要首先提问题,答对的,我要奖励伙伴们品尝 我的月饼,也就是那么一小口,答不对,我要品尝他们一小口,一轮 下来,我们各自的月饼已经明显变小了,而大家几乎都能平均的品尝 到伙伴们的月饼;此时,小河里的一两只青蛙在青青的水草上也很知 趣的叫几声,好像在为我们这群不知忧愁烦恼和天高地厚的娃们喝彩,由于它们的叫好,引来了一连串的蛙鸣。
清清的小河水永不疲倦的向南流着,顺着河岸长满了茂密的藤条和小槐树,在升起的水雾笼罩下,被皎洁的月光一照,犹如一条巨莽蜿蜒南行。小河的东岸是一条宽阔的乡村土路,在大路的东面,是一片片的莲花池,那是我村的主要副业——莲藕,徐徐的晚风吹来,带来了莲蓬和荷叶的清香,在我们这群顽童的叫喊声中,家乡的中秋已来了,家乡父老的收获的日子也来了。
爸爸,您吃玉米么?儿子在门口的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这时才意识到该吃晚饭了,那过去四十年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时光荏苒,可每年中秋的欢乐里不知童年的伙伴们特别是林海、大川、平安、胜利、小广、小力等,你们各自在远方的笑声中还记得那时中秋的快乐么?……。(作者:找愚 通讯员 孙召宇)